冷元初說罷捻起裙擺跪下來,「還請太后娘娘滿足民女的不情之請,能勸陛下,放過民女嗎?」
林婉淑一頓,起身拉起冷元初,執意為兒媳挽一個端莊大氣的瑞雲髻。
冷元初阻攔不得,隔著銀鏡望著抿唇執梳的太后,沉默聽著冬雨落在琉璃瓦的聲音。
寒夜凝落一地銀霜,冷元初回過神時意識到,該出宮回家了。
只是哥哥為何不來接她?他走時和佩蘭說,日落前一定回家的。
「初兒的衣擺髒了,換一件吧。」林婉淑沒有等兒媳同不同意,要早已候著的華一把一套精緻的絨黃錦服端進來。
一眾司衣女官進來,為眾人皆知的皇后娘娘換好。
冷元初無奈接受,方才被溫行川那般揪捻搓弄,讓她無法和本能抵抗,潮湧和心亂一併襲來,衣裙,的確是髒了…
不能再與他接觸了…可要她怎麼做才能推開一個皇帝?
冷元初冷元初,你快想辦法,把福官帶走為上啊…
「這麼晚了,今夜就在宮裡住下吧?」林婉淑望著從屏風後走出的華貴女子,心中稍安。
她拖著時辰是帶著私心的。
兒子這些年對兒媳的思念讓她太過擔憂,但以溫冷兩家不堪的過往,要她,要他們怎麼做…
冷元初向林婉淑鄭重福禮,禮貌拒絕了。
「民女不敢過多叨擾,這外面雨霧濕寒,太后娘娘萬金之軀,還望就此留步,民女告退。」
冷元初再與太后寒暄幾句走出慈寧宮,卻見溫行川亦換了一身玄袍,親手執傘,在雨中靜靜候她。
他有話要對妻子說。
第40章
夜色漸濃,原本淅淅瀝瀝的冬雨愈發肆虐起來。
冷元初感到指間冰涼,正要把金狐皮氅穿好,男人的身影已然籠罩過來。
溫行川從她手中接過皮氅,輕柔披在她身上,再將那絲帶系好,垂下同樣的長度。
望著穿回大燕錦衣,戴滿珠翠的冷元初,帝王的心裡微微回暖。
如此才是他熟悉的佳人。那西洋風格的闊擺絨裙,她穿得再美,終歸是異類的穿搭。
尤其是,每每想到那日龍江關,她與她那位偽善的堂哥衣著融洽、十指相扣的模樣,更讓他如鯁在喉。
溫行川從一旁垂首的宮女手中取過風帽,替冷元初戴好的同時,輕輕捏了捏她潤澤的臉頰。
冷元初一直蹙眉忍著,實在忍無可忍,打落他冒犯的手。
一想到方才他用這手…女子攥緊繡拳。
從前他在身後抵住她時,總喜歡一點點探索她身體深處,不知疲倦地找她最薄弱的闕口,讓她徹夜失控…
冷元初暗暗恨起自己。
她必須釐清他們的關係,他只是她人生的一條岔路,走錯了,再尋正道就是,切勿在一條路走到黑。
雨越下越大,殿外眾人皆被雨霧籠罩。冷元初的睫毛落了一滴水珠,拂去後看清溫行川撐開油傘,玉立於前,「朕送你回去。」
冷元初搖了搖頭,移開目光四下尋傘。
只見一眾不敢抬頭的太監宮女瑟瑟發抖,唯有鄧邴之手裡有把紅傘。
她快步走去,「把傘給我。」
鄧公公陰柔的面容一震。
他這傘拿得真不是時候,若真被皇后娘娘奪去誤了皇帝的大計,這輩子算是活到頭了!
這位掌權大璫立即踱到皇帝面前,躬身請示:「萬歲爺,奴才突然想起,今兒個養心殿的火牆通氣口出了點小差池,奴才想先去看看修好了嘛…」
溫行川道:「去吧。」
鄧公公如釋重負:「奴先走一步。」
冷元初眼看一身紅衣的鄧公公連傘都不撐就這麼衝進雨幕,在視線盡頭好似滑了一跤,濺了一身髒水--
冷笑一聲,真是皇帝的狗奴才。
別無他法,她只能走進溫行川的傘下,目不斜視走去宮門,完全看不到高凜的男人唇角微揚。
對溫行川來說,妻子能主動些,如含糖一般讓他愉悅。
當初成親時,他們中間似有萬丈溝壑,他不懂愛人的樂趣,她亦是不吭聲,見他就像小花貓見了山大王一樣,不知道她在怕他什麼。
這三年溫行川偶有微服私訪,沿著冷元初走過的路,在江寧市井好好轉一轉,期望與她同感首府繁華。
亦會去大板巷,照顧下小昉和他老婆高氏新開的紹興菜館生意。
帝王側頭看了看妻子,想要握住她的手,卻被她躲開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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