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行川一邊捏著冷元初的後頸,一面看向牆洞。
透過來一抹光,冷元知已
經離開那堵牆。
皇帝回過神看著他的皇后。
冷元朔的話他暫且顧不上,但冷元初的反常之舉,讓男人患得患失的心涌動波瀾。
他清楚,她想救冷元朝和冷元朔,用這種方式。
但現在,她知道冷元知看到這一切,一時竟猜不透冷元初會不會像曾經,在他面前肆意妄為,與冷元知忘情相吻?
容冷元初整理好衣裙調整好心情,溫行川與冷元初一併走出這件牢房,來到隔壁,與久不見的冷元知面對面站好。
「堂……堂叔。」冷元初抿唇低言,主動割斷與冷元知的關係。
溫行川的心重重跳一下,唇角快速輕勾,又繃緊。
「你叫我什麼?堂叔?」冷元知克制著,試圖從冷元初的神情找出她被溫行川逼迫的證據,但他什麼都看不出。
「出門與人言商,喜怒不形於色」是他教會她的,如今,倒是成了他無法洞察她的屏障。
「叫我堂叔……堂叔好啊……」冷元知自嘲自嘆一句,秋蘅是真的認冷元朝做父親了,挺好,她選擇不用為他生父秋郅高舉的屠刀贖罪,又是否該為冷興茂的罪孽,向他懺悔?
母親回到紹興時跟過來的那個失了一隻眼球的男人,是長明島海難唯一活下來的水手。他親眼所見,他的兩個哥哥,是被按在海水中溺亡。秋郅秋菻再將船撞上長明島附近的礁石,害死一船的水手。他能活,是因意識到不對提前跳海逃生……
韓若用盡幾乎所有的家產,尋遍所有那隻船上水手的家,直到她見到這個男人。
隨後再到溧陽,幾乎就在徹底絕望之時,查到冷興茂在溧陽白馬山處的別苑……
對冷元知而言,比起得知真相更痛苦的,便是無法親手結果仇人性命。秋郅秋菻早已死去,冷興茂的屍骸被韓若派人拖出,敲碎頭骨,拌著符咒的灰灑到鑑湖,讓他在地獄裡受火湯之苦,永世不得超生。
秋蘅,你是仇人之女,但我選擇原諒你。
這位年過三十的男人注視著他在乎半生的妹妹與愛人,眼尾通紅,想起十五歲時遇見七歲的她,在學堂的角落裡,穿著冷元朔給她買的新衣服,蹲在地上,一本一本撿著她的書。
他告訴她有委屈要說,他會幫她,小姑娘說:「我沒有家了,哥哥,你能給我一個家嗎?」
他牽著她沾著塵土的手,回到自己的家。
還記得穿過中庭,繞過天井下的幾缸睡蓮來到母親眼前。
「兒想給她一個家,她就是兒的妹妹。」
沒等韓若同意,少年再道:「我叫冷元知,你喚我知哥哥就行。」
冷元知想到母親,內心的痛再深一分。那時的韓若,知道她是秋蘅,也已在尋找秋家的罪證。所以,當他求母親留下仇人之女時,母親又是如何想的……
冷元知流下兩行清淚。
「哥哥……」冷元初想說些什麼,因眼前男人不斷滾落的淚,梗在喉嚨里。
「我往後,護不了你了。」冷元知輕輕從冷元初的身側撈過她的手,展開她緊攥的手心,塞給她一個東西。
冷元初低頭,看到那枚黯淡無光的銀戒,躺在她手心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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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元初才離開天牢幾步,甩開溫行川的手,再度回到關押冷元知的牢房。
「當年,李昭漪被夏伍德帶去安徽商會,她遇到了刺殺。觀堂,你從不騙我,刺殺李昭漪,是你要人所為嗎?」
冷元初望著冷元知那雙略有異色的桃花眼,痛自心口一點點蔓延。
她想聽冷元知說:不是。
「是的,是我派人,殺她。」冷元知臉色淡然,似在說稀鬆平常之事。
冷元初唇瓣微顫,憋了很久,再問:「你也想殺我。」
「何出此言,我怎麼會殺你?」冷元知上前一步,被冰冷的鐵欄阻隔,只能望著冷元初淚流滿面的臉,辯解:「她與你不一樣,她是被安排好的,錢莊那些做手腳的銀票都出自她手,那時錢莊有難,她必須死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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