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字還沒說完整,咚的一聲悶響掉到了腳下的吸水地毯上。
林承眼睛一垂,是一把手.槍。
誒?
林承沒見過真槍,所以第一反應是疑惑而不是震驚。
但那槍是從喬玉鶴身上掉下來的,這點他能確定。
「哪裡來的?」
——危險。
可是晚了,他的眼睛快腦子一步,已經從地上的槍飄向了面前站著的比他高上大半個頭的喬玉鶴。
「誒呀,失誤了。」
喬玉鶴彎著眼睛笑起來,眉骨之下一片陰沉冰冷,就像平常一樣,哪還有剛才那副無辜又可憐的嘴臉。
「不過手銬都見過了,槍有什麼好稀奇的~」
巨大的恐懼瞬間湧上來,林承想逃,可是下一秒一道殘影衝著他的頸側襲來,他根本來不及躲,眼前一黑……
這麼好的演技,用在我身上干屁——在暈過去的最後時刻,林承這樣想著。
……
動不了。
好像墜入深海,心臟砰砰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他聽見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,還有冬夜裡奔跑著的沉重呼吸。
……自己在哪裡?
林承緩緩睜開眼,陌生的白牆在旋轉,身體輕飄飄的,好像水母漂浮在海面,隨著海浪一下一下地盪……
「……喬、嗯……」
「喬……」還是沒能說完。
喬玉鶴呢?
該死的喬玉鶴在哪裡?
天花板晃的他頭好暈,林承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緩緩。
「是在叫我嗎?寶貝。」
寶貝?
喬玉鶴在叫他寶貝?
「……滾……」嗓子裡像進了沙子,難受極了,「……叫誰寶貝呢?」
「當然是叫你啊~」
林承感覺什麼東西正爬上他,隔著襯衫從身體一側撫上前,揉著他的頭髮緩緩墊在了後頸,緩慢撥揉著他的耳垂,摩挲耳後那塊薄軟的皮膚和下頜線。
「還沒清醒嗎?」大手握著他的脖子強行將他上身撈起,「要不要睜眼看看呢?」
「……你滾。」脫離床墊讓林承更加頭暈,他緩了幾秒才成功睜開了眼睛,可眼前逐漸清晰的畫面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。
自己的雙手被皮帶固定在頭頂,衣服褲子都還在,但是……
這一幕太荒唐。林承愣住了,思維艱難地回攏。
「怎麼不說話?」喬玉鶴看著明顯已經宕機的漂亮寶貝,咧嘴笑了,「不用擺出這副樣子,你早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。」
對方僵住了,可他的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暖,還真是會釣。
「我就說嘛,你喜歡我親近你。」喬玉鶴鬆開了,亮出手掌,指間拉出裹著氣泡的水晶線,將眼前林承的臉框在這絲線之間,「都是漂亮寶貝努力的成果的哦~」
畫框中,林承的表情碎了,像是被巨大的情緒傾軋而過。
「喬玉鶴。」林承的聲音在顫抖,帶著某種決絕的狠意,「我想知道,你現在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?」
哦?
這句話倒是沒料到。
喬玉鶴也不知道自己的狀態現在算什麼,他的血液在身體裡橫衝直撞,神經發麻,他想爆發想宣洩,想毀掉什麼東西,比如面前的林承。
放在往常,他絕不會對林承做出這樣的事情——好吧,大概率不會。但此時一切都不重要了,他恨林承,想把這個虛偽的貨色撕碎了吞下去,是藥物在放大他的感官才有了現在的局面。
他的理智絕對強大,但經年累積的欲.望更讓他發狂。
喬玉鶴甚至渴望自己的及把能有反應,這樣他才能真真實實地把林承撕碎,撬開中間那道縫,好讓他一探究竟,林承那張自以為是的臉會變得一塌糊塗,漂亮緊實的身體會泌出更有意思的東西來。
「知道了之後你想怎樣?」喬玉鶴笑著反問,「殺了我?還是讓我身敗名裂?說的好像你可以做到似的。還是說你想要聽哪個答案?我都可以給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