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想要乾乾淨淨的,什麼也不背負。
喬玉鶴卻一直陰魂不散,不肯放過他。
「喬玉鶴,你鬆手……」林承想掙脫,卻根本拗不過,搭在扳機上的食指僵硬成了石鉤——槍是上了膛的,扣下三分之一就會觸發射擊,他強行用力只會導致走火。
「這是機會,寶貝為什麼還不動手?」喬玉鶴笑著,蛇一樣咧開嘴,露出森白的牙齒,「機會只有這一次哦~你現在不動手的話,我不保證接下來自己會對你做什麼。畢竟寶貝剛才說的一番話真是傷人,我都有點生氣了。」
「你是真的瘋了……」林承盯著槍口後面那張俊美又病態的臉,額角血管繃的要炸了。
「下不去手嗎?還是說需要我幫你?」喬玉鶴挑眉,指尖搭上他勾著扳機的食指。
「不要!!」林承的心臟頓時緊縮。
「不要什麼?」喬玉鶴笑的燦爛,「不要我死?還是不要自己成為殺.人犯?放心,丁殊有辦法幫你,我死後你的債務自動勾銷,對你來說只有好處,所以還有什麼疑慮嗎?」
林承感覺到來自指尖緩慢的壓力,喬玉鶴這個瘋子是真的要他扣動扳機!
「這樣吧,我倒數三個數。」喬玉鶴空著的另一隻手伸出三根手指,「等我數完,機會就啪的一聲消失啦~所以三……」一根手指扣下。
林承眼皮一跳,太突然,可手指上的壓力居然還在變大。
「二。」
砰——
一聲槍響劃破夜色。
林承喘著粗氣,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喬玉鶴被抽的甩過臉去,嘴角頓時開裂流出一道血跡。
「你發瘋不要拉上我!!!」林承氣的嘴唇發白,不得不捂住胸口,那裡正劇烈抽痛著。
走火的槍躺在地板上,手腕上的皮帶也不知怎的竟然解了開。
「呵。呵呵……」
喬玉鶴正過腦袋,發出神經質的笑,臉龐一側立馬紅腫了起來。
林承還在大口呼氣,眼前陣陣發黑。
「機會沒有了。」喬玉鶴的舌頭頂了頂破了的嘴角和發麻的頰肉,眼神晦暗地盯向他,「接下來該輪到我了。」
一隻大手朝他襲來,鉗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倒在床墊里,他還沒能發出咒罵就被封住了。
喬玉鶴根本不會,只是一味地侵占掠奪,像是野獸般啃咬著牙齒所能觸及的一切。林承從沒想過自己能在這方面受挫,他可一直都是主動進攻的那個,這次卻完全無力招架。
氧氣很快被耗盡,林承被掐著脖子不能呼吸,被壓制在下只能發出唔唔的動靜,已經是極限了,摺疊的胳膊只好求救般胡亂拍打對方的肩膀示弱。
幸好,喬玉鶴在他暈過去之前放開了他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喬玉鶴在他耳邊說。
這是哪門子對不起?
林承撫著自己發痛的脖子,劇烈咳嗽了兩聲。
「但我真的忍不住。」
林承是真的想揍他,可是揮過去的拳頭變成了軟綿綿的巴掌——這麼一通折騰下來,他已經完全脫力了。
他確實身體不太好,外強中乾,遠不及被下藥了這麼久還能生龍活虎欺負他的喬玉鶴。
「滾……」林承有氣無力地推喬玉鶴的肩膀,可對方紋絲未動。
眉尾傳來輕輕的觸碰,是喬玉鶴俯身吻了那塊可怖的燒傷疤痕。
「不要演了……我不會再信你了。」林承努力瞪著喬玉鶴,可看在喬玉鶴的眼裡,林承的眼神卻在陣陣失焦,簡直是在勾.引他繼續。
喬玉鶴舔了舔裂開的嘴角,腥甜的氣味在舌尖蔓延。
「我以為你喜歡溫柔款的。」
果然,喬玉鶴恢復了他本來的樣子,完美的一張臉上只有陰沉冷漠。
「我的喜好,有那麼重要嗎?」林承驚訝自己還有力氣微笑,「小喬總……」
「可是我希望你喜歡。」
「希望我喜歡你裝出來的樣子嗎?別了吧。」林承心裡發笑,「設計圈養我,還要討我歡心?……你人可真好。」
「林承,你明明喜歡我,我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意。」喬玉鶴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又親,溫柔的讓他不寒而慄。
「我可以幫你掛個精神科……」林承知道根本沒辦法和瘋子講道理,也沒辦法阻攔對方的肆無忌憚。
「你不能再背叛我了。」喬玉鶴突然的這句根本驢唇不對馬嘴,「之前是我不對,想著報復,想親手毀了你。可是剛才那麼好的機會,你根本捨不得我死……你還扇我巴掌,呵呵……」
喬玉鶴牽起他無力動彈的手,在麻木發紅的手心落下一個親.吻,「我的病只讓我觸碰你,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接.吻是什麼感覺。」
接.吻?林承都不忍嘲笑,恐怕連現在溫柔的親.吻都是喬玉鶴在演戲——演一個正常人。
「我註定是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