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,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?」
喬玉鶴在說什麼屁話?他根本聽不下去,就當對方是被藥毒傻了腦子。
「……你說夠了嗎?」
腦袋裡嗡嗡的,他只想早點結束這個夜晚。
「說夠了的話就繼續,在我還有意識之前,你最好能從我這裡吃飽……」
他認了。
他和喬玉鶴就像農夫與蛇,不論他救他多少次,喬玉鶴都會不知饜足地反咬他一口,把他的容忍當□□意,並在下一次傷害時更加肆無忌憚,以此來確認他真的獲得了永遠不會背叛他的『母親』。
是的,伴侶這個詞太寡淡了,只有『母親』才是永遠無法割捨的血乳相融。
喬玉鶴果然開心地笑起來,捏起他的臉頰在他的嘴上大大地親了一口。
而後並沒有停,耳後脖子鎖骨……
失去了有毒觸手的水母被輕易撥開,向他的仇人完全展露。
他不忍去看,害怕自己僅存的理智會崩斷,於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胳膊,遮住了眼睛。
「寶貝,你的漂亮寶貝又哭了。」
「不看看嗎?真的很漂亮。」
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了……
「我要開始用餐了~不舒服的話,可以踩在我肩膀上。」
「但要是敢踹我,腳踝給你卸下來。」
嘁……
緊接著,難以忍受的溫熱襲來。
喬玉鶴終於如願以償地吞下美味,連同他那所剩無幾的驕傲和自尊一起……
……
……
————
第22章 喬玉鶴是這輩子沒吃飽過……
林承醒來的時候, 外面天色灰濛濛的,分不清晨昏。
他頭腦發沉,不想動彈, 甚至連眼珠都不想轉,整個人像是與床墊融為了一體,隨著心跳天旋地轉。
太暈了, 自己還需要再睡一會兒……於是合上了眼睛。
「……嗯。嗯, 醫生怎麼說?」
有人在說話……是丁殊。
「什麼時候能有結果?……好。」
「晚上的聚會不能耽誤, 但小喬總的身體是第一位。……」
林承半睜開眼睛,看見一個清瘦背影正站在落地窗前的一角,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,丁殊像是覺察到了他的視線,轉過身來。
「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。」
「你醒了?」丁殊隨手將手機撂在了書桌上, 關切地朝他走過來坐到床邊,拿起他頭上的濕毛巾,「來讓我摸一下。」說著用手背墊在他額頭上,過了兩秒,「還行, 比上午的時候降了不少, 再不降就要掛水了。」
林承看著對方, 沒說話。
丁殊對上他的視線, 明顯頓了一下,也不知道他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。
「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安靜。」丁殊笑了笑, 「沒事,不想說話可以不說,你聽我說就行。」
「這邊的早茶特別好吃,我知道一家百年老店味道不錯, 提前兩個月預定都不一定有位置,我待會兒打個電話過去,讓人直接去店裡拿,你挑喜歡的吃,吃完再接著睡,不然你現在胃裡沒東西,身體不好恢復。」
謝謝……
林承想說話,動了下喉頭竟引得脖子一片生疼,不由得蹙了下眉,肩膀跟著縮起。
「你別亂動了。」丁殊以為他要起身,連忙輕按他肩頭,「都幫你處理過了,你暫時躺著就好,等明天,明天再叫醫生來給你看看。」
「……」林承張了張嘴巴,花了幾秒適應喉間的疼痛,終於啞著嗓子發出了不成調的聲音,「……處理、處理什麼?」
丁殊目光移開半寸,踟躕說道,「你身上有傷。」
林承心下一沉,腦中強行浮現出昨夜荒誕的種種場景……
丁殊眼見著林承眼底的光暗淡熄滅,不由擔心了起來,「休息幾天就好,也敷了藥,你不用想太多。」
「丁秘書,你可以出去一下嗎?」林承艱難地說,「我想看看……」
剛才不讓林承起來,就是不想讓他看到身上。而且這一聲『丁秘書』,是在和自己劃清界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