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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近了才看清楚,遼闊的草地被一片籬笆圍起來,中間一群駿馬急馳狂奔,身姿矯健,目亮膘肥。

趙悲雪看到什麼表情都懨懨的,充斥著一股冷漠厭世感,但當他看到一群駿馬之時,平靜的眼目終於出現了一些波瀾,看得出來,趙悲雪也是愛馬之人。

老者笑說:「這是老朽家中的馬場。」

「馬場?」梁苒驚訝的看向老者。

世子郁笙也睜大了眼目,他雖不會說話,但眼神中儘是詫異。

越過整片整片的草坪,寬廣的馬場,一座不亞於蕭山離宮般壯闊的宅邸拔地而起,建築毗連,蔓延起伏,一眼竟望不到盡頭。

老者停下馬車,介紹說:「這便是老朽的宅邸。」

老人家衣衫樸素,孤身駕車在野外,看起來與一個普通的老頭兒沒什麼區別,誰知他竟然擁有一片壯闊的馬場,和王宮一般奢華的宅邸。

梁苒鴉黑色的眸子微微轉動,他是活過一輩子的人,擁有這般宏偉的宅邸,必然是巨富之人。大梁物產豐饒,論起巨富的商賈,其實並不少見。

但若是論起擁有馬場,且身家顯赫的商賈,那便只有馮老一人了。

方才那官兵也管老者喚作馮老,梁苒心竅一動,難道這便是大梁首富馮棟?

馮棟何止是大梁首富,可以說便是算上北趙,算上菰澤,算上周邊所有大大小小的國家,馮棟也是首富中的巨富。

馮棟是愛馬之人,擁有一片遼闊的馬場,天下駿馬無出其右。無論是北趙還是其他國家,都想要與馮棟拉近關係,從他這裡購得寶馬良駒。

要知曉,行軍打仗,無非拼的人力和物力。有了人口之後,馬匹、輜重、糧餉、兵刃變成了大問題,北趙想要併吞菰澤,便是想要獨占菰澤的冶鐵技術,同時北趙也想要拉攏馮棟,擴充趙軍的良駒數量。

馮棟乃是土生土長的梁人,因而北趙開了再大的高價,馮棟也從未與北趙合作過分毫,他的駿馬,一匹也沒有賣給趙人,可謂是有風骨,有氣節,難得是位為富仁厚的商賈了。

只可惜……

梁苒是經歷過一輩子之人,因而他知曉。在不久的將來,大宗伯為了強占馮棟的家產與馬場,沒事找事的給馮棟蓋上了反骨的戳子,說馮棟的腦後生著反骨,會危害江山社稷,隨隨便便將馮棟抓起來,折磨而死。

馮棟有一獨子,天生桀驁不馴,得知父親慘死,立誓報仇,最後將所有的家產與馬匹,全部贈與了北趙。北趙實力大增,大舉揮師,從此大梁與北趙的戰火再也沒有斷過。

梁苒看到馮老,忍不住感嘆萬千。馮老一生忠烈,原是愛國商賈,卻遭此橫禍,其實怨不得他的兒子會憤恨大梁,誰將一片忠心餵了狗,會不恨呢?

「郎主!」一個僕役聽到了車轍之聲,推門出來查看,瞪大了眼睛,驚喜交加,一路狂跑而出,大喊著:「郎主!真的是您啊郎主!郎主您回來了!沒事太好了!沒事太好了!」

馮棟奇怪的道:「你怎知我出了事?」

馮棟回鄉祭祖,在歸途上遭到了家奴背叛,捲走財帛。他身邊兒一個通風報信的僕役都沒有,按理來說家中不應當知曉他出事才對。

反觀這家僕,好似已經提前知曉了馮棟的遭遇。

那僕役詫異的指著宅內,說:「郎主,劉護院前腳剛到,與少郎主說了您的事兒,劉護院哭成了個淚人兒,少郎主正擔心郎主,打算報官剿匪呢?」

「剿匪?」梁苒奇怪。

那僕役似乎也注意到了梁苒,眼神中流露出驚嘆,暗暗的心驚竟有如此美貌出塵的小娘子,美則美矣,更不顯艷俗,反而出落的纖塵不染,清冷矜貴。尤其是那一身的氣派,絕對是大家子出來的明珠千金。

馮棟皺眉說:「你仔細說來。」

僕役不敢藏著掖著,據實回稟。原早他們一步,也就是一炷香之前,馮宅的護院頭領剛剛歸來,出門之時分明是他跟在老家主馮棟身邊兒,回來卻是他一個人。

僕役繪聲繪色的描繪:「劉護院說,車隊途中遭遇了馬匪搶掠,死傷無數,劉護院雖極力護衛,也抵不過那馬匪人多勢眾,且殘忍兇悍,便與郎主您走散了。」

劉護院拖著一身傷痕回來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,正在與馮棟唯一的兒子,也就是馮家的少郎主馮沖稟報呢。

「哼!」馮棟冷冷一笑:「這個口蜜腹劍的東西!」

梁苒一聽瞬間明白了,之前馮老說他被家奴背叛,想來這個背叛他的家奴,便是劉護院了。而那個劉護院怕是覺得馮老已經死絕在外面兒,再無生路,因而不但沒有跑路,反而回到了馮宅,打算繼續瞞騙馮老的兒子,在馮沖身上撈一把油水,榨乾馮家的財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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